2024年4月13日发(作者：)

龙源期刊网

A站凉了 弹幕网站正经历“成长的烦恼”

作者：李觐麟

来源：《电脑报》2018年第07期

作为国内弹幕网站鼻祖的AcFun弹幕视频网（以下简称“A站”），在2月2日上午再次闭

站。与以往不同，此次A站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微博称“我想再活500年！”一下子，似乎坐

实了A站倒闭这一消息。

A站将倒闭的传闻由来已久，不论是网站突然宕机，还是资源大量下架，都一次次地拨动

用户们心中那根紧绷的弦。而这次，似乎已成既定事实，A站的许多资深用户却忽然坦然接

受。或用幽默的语言调侃，或洋洋洒洒写一篇纪念文，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面对现实。不论是A

站“创造”的Bilibili（以下简称“B站”），还是“衍生”的斗鱼TV，都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找到了变现的方式，迅速将A站甩在脑后。

高质量吐槽成强大竞争力

AcFun的全称是Anime Comic Fun，意为动漫的乐趣。2007年，在国内二次元市场处于空

白的时机下，A站以弹幕视频网站的角色出现。尽管有人质疑A站是模仿日本视频网站

NICONICO，但这种新颖的方式还是吸引了一众二次元粉丝。

长期以来，各种高质量的吐槽弹幕成为A站保持强大竞争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充

当外网视频的搬运工UP主、擅长剪辑鬼畜视频的UP主，也为A站带来了巨大的流量。而更

重要的是，A站最初的创始人Xilin等人本身就是二次元文化的爱好者，与其他网站的技术流

相比，A站自诞生开始就握着一张王牌。

怀揣着对于二次元文化的喜爱，Xilin创办出的网站是符合受众和市场的需求的。志同道

合的人把A站当作聚集地，用户的队伍壮大，评论和文章区制造出的哏都在网络上四处流

传。

不仅仅是创始人，A站最初的管理员也都是二次元文化爱好者。在这个小众圈子里，大家

分享和支持，玩得不亦乐乎。网站的用户都把管理员叫做“鹳狸猿”，后来又变成“猿猴”，最后

直接称呼为猴子，于是 A站也被叫做“猴山”。

在文化的共鸣下，A站早期的管理员都是自愿义务为网站服务。“竹取嗷嗷嗷”在微软就

职，由于和中国时间有时差，因此曾以搬运工的UP主身份成为A站上的一名义工文章猴。在

前任文章猴黑龙的推荐下，他进入了A站，利用业余时间做文章审核。

在这期间，“竹取嗷嗷嗷”将文章区的访问量增加了一倍，也奠定了“评论是本体”的A站特

色，还将文章区的板块进行了初步划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为了吸引流量我真的动用了几

乎所有能用的运营手段。”不论是政治话题引战，还是在文章里加上BGM这样的中二行为，

龙源期刊网

他都试了个遍。幸运的是，最终A站有了更多高质量的御用作者，凝聚力也得到了很大提

升。

错误的开始

除了做文章猴取得成绩以外，“竹取嗷嗷嗷”本身也是A站的忠实用户。尽管见识过A站

曾经有多么辉煌，但他也认为A站走向落寞是必然的。2010年初，作为A站创始人之一的

Xilin擅自以400万元出售了A站，走上了人生赢家的道路。而“竹取嗷嗷嗷”认为，这就是A

站错误的开始，自此以后，A站就失去了最初最宝贵的东西。

随后，表面上接手的是赛门，但实际上是杭州边锋武汉分公司的总经理陈少杰。他成立的

直播板块生放送也就是后来的直播平台斗鱼TV的前身。四年之后，陈少杰又带着斗鱼离开A

站，晶合思动的杨鑫淼接手。斗鱼现在的估值超过A站数倍，“竹取嗷嗷嗷”说：“这是孩子大

富大贵，妈妈流落街头。”

这时，奥飞董事长个人出资入股A站，原站长赛门留下“因同投资人理念不合，即日起我

将离开AcFun。没有人比我更爱这个网站”的微博后，正式离开A站。随后的A站内部便开始

动荡不安，许多老猴或被调离、解任，或自己离职。A站的老用户开始吐槽“AcFun已经彻底

变成了LoLFun”。

在A站又一次因为投资而动荡之时，曾被边缘化的刘炎焱接任CEO。之后，A站迎来了

将近一年半的相对稳定期。除了引入中文在线成为公司战略股东，刘炎焱还针对A站长期被

忽视的变现问题进行努力。但即便如此，A站也没有顺利复苏。

眼看着A站内部不断换血，网站的内容建设越来越差，追随了A站8年的老用户“虾仁空

耳”也悲观地说道：“这个小众化的理想主义圈子终于还是守不住了。”不过，当初的理想主义

可能是守不住了，但是刘炎焱却还是想要尽力守护A站。“A站是不是要关了，不好说。”这是

刘炎焱在2月2日网站关闭后的首次回应。他不愿意透露更多的信息，但明确表示他仍然在为

A站奔走，希望能够坚守A站。

A站文章区曾有一篇名为《六十年后的AC》的文章，内容是让大家一起幻想60年的A

站会是怎样的。跟帖的评论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幻想，同时大家也约定60年后再来回复这篇文

章。自此以后，用户和A站之间就有了一条一起走60年的约定。在A站官微发送最后一条微

博前的34个小时里，这篇早在2012年就拥有30万阅读量的文章又一次登上榜首。

不过如今，猴山动荡不安，约定恐怕也只能化为泡影。

A、B站为何同路不同命

二次元领域有没有成为风口难说，但二次元产品的变现难一直是显而易见的。数据显示，

A站2015年的营业收入约为363万元，净亏损达1.13亿元； 2016年前9个月营收约为71万

龙源期刊网

元，净亏损达1.46亿元。而除了经营亏损，截至2016年9月30日，A站的负债总额达1.48

亿元，净资产为负1.12亿元。

而看上去正风光的B站又如何呢？B站曾有员工透露其已基本实现收支平衡，但B站董事

长陈睿在去年的Bilibili world展会上表示B站会争取早日盈利，这意味着B站尚未盈利。

但相比A站亏损漏洞越来越大，甚至走到了闭站这一步，B站的商业模式应该是具有可借

鉴性的。B站原本是A站粉丝徐逸为A站宕机时提供备胎网站所建立的临时站点mikufans。

但最后，徐逸将mikufans更名为bilibili并保留了下来，才有了后来A、B站之间的恩怨。也正

是从这时开始，A、B站分别走向了不同的岔路口，有了不同的命运。

作为本身就没有商业模式的弹幕视频网站来说，最初吸引流量的就是内容，而内容的主要

提供者则主要是各大UP主。但A站的运营模式使诸多UP都“弃A投B”，就拿游戏区来说，

曾十分有名的HANK、王老菊、黑桐谷歌等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A站。如此一来，大量流量

丧失，便会有越来越多的用户和UP离开，实现死循环。

同时，B站通过更好的运营获得了更多用户，也就相应得到了更多资本，资本在更好的运

营下发挥了更有效率的作用。这样的良性循环，会将雪球滚得越来越大，而没有明确方向的A

站则走得如履薄冰。

除此之外，A站的商业进程也远落后于B站。B站早在2015年11月，就宣布代理《Fate

Grand Order》的国服，上线当月最高流水就达8000万元，甚至超过了《阴阳师》和《王者荣

耀》。资料显示，《Fate Grand Order》《碧蓝航线》这两款游戏占据了B站90%以上的游戏

收入。而B站牵手尚世影业成立的哔哩哔哩影业，也为B站节省了部分版权购买费用，并获

得了投资、广告等收入。到了2017年8月，B站在ACG行业共投资32家公司，其中文娱领

域23家，游戏领域9家。

但A站的反应似乎迟了几拍，到2017年初才试水游戏运营。这时入局，不仅技不如人，

而且市场也早已被瓜分殆尽，留给A站的骨头已经少之又少了。2017年2月底，A站的游戏

中心仅提供14款游戏的下载，但B站有47款。更为重要的是，在独家代理业务上，B站更是

拥有《FGO》《梦王国与沉睡的100王子》等知名产品。

另外，B站推出的大会员制度尽管让部分用户诟病，但在传统视频网站已经给用户培养成

了习惯的条件下，也算进展得比较顺利。因此，B站在发展的过程中是拥有完整体系的，资本

的加入则更是锦上添花。

而A站看似穷困潦倒，背后实际却有奥飞、优酷、软银中国的资金支持。不过，没有完

整的商业化进程和模式，即便是在垂直领域拥有着极高的知名度和巨大的用户群体，A站如今

还是倒下了。

光用爱发不了电

龙源期刊网

视频网站是笔烧钱的买卖，而弹幕视频网站则更困难。A、B站自诞生开始，定位就较为

受限，垂直的路如果能走好，那就能口碑和效益双收。但做不好，垂直定位的用户会离开，其

他领域的用户更难以入内。

与此同时，仅靠用户上传的内容难以拓展付费内容，资金和内容的双重缺失，在如今迅速

迭代更新的市场下是难以立足的。A站在日渐衰落之后，大打感情牌，走情怀路线，但却始终

没有解决资金和内容的缺失问题，更没有找到合适的商业模式，变现的路更加举步维艰。

事实上，A站曾经承诺“宁可断腕关闭，也不收用户一分钱”。也许A站打出生开始，基因

里就没有带上铜臭味，这样的豪言壮语则能够让A站的人设摆得更正。但光靠爱是无法发电

的，没有良好的商业营销和完整的商业化进程，A站从先驱变先烈，也在意料之中。

也许现在的阵痛来得有些许猛烈，但在弹幕视频网站发展壮大的道路上，这也正是一次华

丽转身的机会。解决了当下这些成长的烦恼，二次元文化产品的变现问题才能够有更好的解决

方案。